第五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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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
陳述見他扔了，再好奇也沒什麽了，問江野還進不進來，江野搖搖頭，離開了。
總之，陳雅的這個考了班級倒數的小秘密總歸也沒有被陳述知道，姜雯自從想開後經常約他們出來吃飯，偶爾還會做點宵夜給那兩個熬夜講題的人。
日子似乎過的更平坦了，穩步向前，每天日覆一日的學習，考試，覆習，從食堂到教室，兩點一線的生活，每個人都很認真，就連他們班那幾個總睡覺的也開始認真學習了。
老蔣不止一次的強調日子剩的不多了，時間過的很快，眨眼間就消失，不給人絲毫喘氣的餘地。
又一次考試後，班裏都在興奮的討論題，整個教室裏鬧哄哄的，江野對了答案後，沒事幹，看著窗外等著陳述回來。
陳述又一次被叫到辦公室開始跟老蔣談心了，他最近學習態度挺端正的，連老蔣也誇他誇的很勤。
老蔣看著眼前這個清北預備生，讓他坐下談談最近的學習情況。
“特別特別好。”陳述說。
“問你具體的。”老蔣對他的回答不滿意。
老蔣又從桌子上找出來好幾套市實驗的月考周考題，讓陳述回去做，做完了找他要答案，陳述也很聽話，拿回去做了。
等他回來的時候，江野又練了一套英語閱讀，等陳述回來的間隙，把閱讀的答案對了。
“咱們下學期可能要分班你知不知道？”老蔣說。
陳述一楞，搖了搖頭。
“小班制的，全級前三十才在的班。”
前三十？
“能不去嗎？”陳述問。
老蔣嘆了口氣：“我也知道你在這個班熟悉的人多，老師也熟悉，但是臨近高考，最重要的事你提高成績，不是熟不熟悉，我就是告訴你一下，無論在什麽地方，都要努力學習啊。”
陳述沈默著，點了點頭。
他走回去的路上，感覺突然有些不舒服和不適應，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國慶補習的環境，壓抑、沈悶，讓人窒息。
江野看著陳述進班，心情明顯見差，他悄悄的戳了戳陳述道：“老蔣又說你了？”
陳述扯出來一個笑，搖了搖頭。
“沒說，卷子你回去覆印一下做了，我給你講講。”
江野覺得有些奇怪，但是也沒有再問。
陳述這些天都不太對勁，講題也是講著講著就楞神，一直到江野喊他好幾遍才回過來神。
“是不是累了？”江野問。
陳述搖了搖頭，手中的筆動了動，繼續講。
江野以為他是真的累了，每天學到晚上十二點多，改他的錯題有時候到一點，早上五點半就起床了，他沒辦法，但是陳述也不說累。
十一月中旬，天氣轉涼後，江野怕陳述騎車迎著風冷，主要是陳述他自己壓根不註意，一感冒就得好幾天才能好。
早上五點半，天還黑著，亮著幾顆稀稀拉拉的星星，陳述也沒顧上看，他是掐著五點半的點兒醒的，昨晚做了套數學卷子到一點多，還沒做完，困的沒辦法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，沒想到下了樓就見江野站在車棚口，沖他招了招手。
“你咋來了？”陳述說。
“一塊兒上學啊，你坐後面。”江野道。
陳述擺了擺手，“我自個兒騎一輛就行。”
“我車壞了，騎你的。”江野輕車熟路的騎上陳述的車，他早來了一會兒，專門把陳述的車後座給安上了一個軟坐墊，讓陳述坐的舒服點。
平時陳述上學都被那迎面而來的風吹的難受，現在倒是舒服了，坐在江野後面，風都被擋完了，他挨在江野背上，閉著眼瞇了一會兒。
連著連好幾天都是這樣，有時候陳述要給江野換一下座江野也不願意，說自己早上起來暈乎乎的，早讀沒精神，騎著車到時候能有點精神，不瞌睡。
陳述沒話說，也沒細想，他坐在後座又開始提問江野背英語單詞了。
但是江野英語是真的變好了點，回答的也流利了不少，陳述每次提著提著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。
今天照常，陳述摟著江野的腰問道：“陳述意思的英語單詞。”
聽著江野嗤笑一聲，語氣中帶著點自信。
“我想想啊，state、statement、presentation、understatement、brief。”
“喲，不錯嘛。”陳述還有些驚訝。
“怎麽樣，這回是百分之百的在乎你了吧？”
“是是是，”陳述的心情大好坐在後座晃了起來。
江野握著的龍頭突然不穩，他猛地一剎車，腳支著地道：”讓你滾下去了啊。”
陳述還想再鬧一會兒，但是時間不允許，他看了眼表道：“快，還有七分鐘。”
“七分鐘？”江野以為他是在騙自己，正想掏手機就見陳述把手機揚到他面前。
他倒是沒註意時間，一眼就鎖定了手機屏幕上他倆的照片。
“看見了吧。”陳述收回手機。
江野這才加快速度，兩人卡著點兒來到了校門口。
“一分鐘，我先跑了。”陳述說，今天早讀是王霞的，他一分鐘也不能遲到。
“操，”江野停了車，往陳述那邊追去。
兩人在南北大道上一前一後的跑，當初學校弄過一個調查問卷，陳述在上面寫到對學校不滿意的地方，他寫了很多，比如說飯菜不好吃、食堂阿姨手抖、午休時間太短、第三批連飯都吃不上……但是這些都記不太清了，唯獨一點，讓他記憶尤深，到很久以後也沒有忘記。
南北大道太長。
是的，這條南北大道太長了，現在看來尤其長。
陳述在南北大道跑著，越發覺得它長，兩邊的梧桐樹葉已經掉落的差不多，顯得這條道上甚至蕭瑟。
江野追上他，兩人一起進班，從後門溜進去找了本書就開始讀。
朝陽一中歷來高三早讀都是站著的，累的不行，效率，對大部分人來講，就那樣兒。
王霞審視著學生，沒有看出來他倆遲了一分鐘的到。
“你小子，跑的還挺快，我以為你成天虛成什麽樣。”江野還微微喘著氣。
陳述摸了摸頭上的汗，又拍了拍心口，感覺心臟跳動的劇烈，他靠在墻上，喝了口水。
他擺擺手，累的不行，找了個機會往地下一坐。
“霞姐來了喊喊我。”陳述說。
“來了我踹你。”江野開始背必背古詩詞。
“行。”陳述說，他擡頭看了看江野和自己的高度差對比，又補了一句：“別踹我臉上。”
江野聽了他的話憋著笑，因為他發現王霞正往這邊看，他沒有敢笑的太厲害，忍著。
那場面臨離別的考試還是來了，陳述這陣子心不在焉表現的更明顯了。
老蔣臨考試前一天宣布了這個消息，他們班估計就前五名能進年級前三十，他還沒說完班裏就開始議論紛紛。
蔣函的反應最大，他撲在陳述身上，感覺馬上就要哭了。
“述哥，你走了我可怎麽辦啊？”
陳述心裏也不是滋味，按照往常他早就推開蔣函，現在居然還拍了拍他。
“沒事，我就在樓上。”
“幸好，我還能去找你，對了你在幾樓？”蔣函問。
他們六班現在是在二樓，但是因為平時上體育課還是搞活動聲音很吵，所以這個新組成的小班，是在五樓。
“五樓。”陳述說。
蔣函立馬松開他道：“好高。”
陳述白了他一眼，沒話說。
老蔣宣布消息的那段時間不停的有人來跟他告別，他一一的向對方表達不舍，這些人有熟悉的，也有不熟悉的。
韓高遠高爭那幾個一齊跑來，紛紛約定著以後一定常上去玩，幾個人恨不得抱頭痛哭。
陳述看著他們，感覺有些過激，但的確感動。
這些人斷斷續續的來，陳述一直沒有忘了還有江野。
江野還沒說什麽。
在回家的路上，江野一直是沈默的，他跟陳述一前一後的走，江野推著車，陳述跟在他後面。
“江野？”陳述琢磨了半天才開口。
江野回過神來，他看向陳述，緩緩開口：“那段你心不在焉的日子，你是不是早知道？”
陳述沒想到他能聯想到哪裏，他走近江野道：“我問過老蔣能不能不去。”
“為什麽不去？”
“我不想跟你分開。”陳述說的很直接。
江野停下了步子道：“我也是，我也不想跟你分開，但是我們總有一天要分開的，上了大學以後……”
“那些以後再說，我可以下去看你，我每一節下課都下去。”陳述道。
江野一笑：“還是我上去看你吧，述哥。”
“我想過，我可以這次考差點，考出年級前三十……”陳述話音未落，就被江野打斷了。
“沒必要。”江野說：“我不希望你為了我這樣，在那個班有更好的學習氛圍，你要為自己考慮。”
陳述啞口無言，他點了點頭。
兩人並肩走在路上，江野更堅定自己的想法，要努力學習，跟陳述考到一個地方，起碼近一些。
明後天的考試，陳述發揮正常，仍然是全級第一，甚至比往常的測試還要好一些，也許是題目對胃口，也許是他態度更認真了些。
總之，去五樓那個快班是板上釘釘的事情。
轉班的事情很快就定下來了，不出一周陳述就被告知要搬到樓上去。
江野跟他一塊搬書，蹭蹭蹭跑上五樓，難怪當時蔣函立馬就松開他了，從二樓到五樓搬著一大堆書是真他媽的累。
學校整了個破電梯也不讓學生坐，陳述看著電梯門口，有些火大。
江野比他搬的還快，陳述搬一輪的功夫，江野都搬兩輪了。
他坐的還是班裏的最後一排，靠墻角的位置，因為人少的緣故，班裏基本都是單人單桌，排除不必要的社交，以後在這個班，只全心全力搞學習。
陳述坐在位上，看著江野心裏還是不舍。
“你記得來看我啊？”
“那當然，我有空就來。”江野說，他轉身下樓了。
陳述正式開始了他在新班級的課程，沒有個人介紹，也沒有熟悉的人，他原來班級的由於都是女生的緣故全部集中在前排，陳述坐在後面，看著前面埋頭學習的同學，只覺得心累。
他偶爾懷念前面吵鬧的蔣函、偶爾懷念斜前方的韓高遠、偶爾懷念絮絮叨叨的老蔣、偶爾懷念讓他感覺到極其可怕的王霞、偶爾又懷念往窗外看去一眼就能看見的梧桐樹還有操場、夏天窗外嘰嘰喳喳的麻雀還有蟬鳴……
但總是最懷念一個人，離他最近的，讓他在這個後半年無時無刻不想念的江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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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似乎過的更平坦了，穩步向前，每天日覆一日的學習，考試，覆習，從食堂到教室，兩點一線的生活，每個人都很認真，就連他們班那幾個總睡覺的也開始認真學習了。
老蔣不止一次的強調日子剩的不多了，時間過的很快，眨眼間就消失，不給人絲毫喘氣的餘地。
又一次考試後，班裏都在興奮的討論題，整個教室裏鬧哄哄的，江野對了答案後，沒事幹，看著窗外等著陳述回來。
陳述又一次被叫到辦公室開始跟老蔣談心了，他最近學習態度挺端正的，連老蔣也誇他誇的很勤。
老蔣看著眼前這個清北預備生，讓他坐下談談最近的學習情況。
“特別特別好。”陳述說。
“問你具體的。”老蔣對他的回答不滿意。
老蔣又從桌子上找出來好幾套市實驗的月考周考題，讓陳述回去做，做完了找他要答案，陳述也很聽話，拿回去做了。
等他回來的時候，江野又練了一套英語閱讀，等陳述回來的間隙，把閱讀的答案對了。
“咱們下學期可能要分班你知不知道？”老蔣說。
陳述一楞，搖了搖頭。
“小班制的，全級前三十才在的班。”
前三十？
“能不去嗎？”陳述問。
老蔣嘆了口氣：“我也知道你在這個班熟悉的人多，老師也熟悉，但是臨近高考，最重要的事你提高成績，不是熟不熟悉，我就是告訴你一下，無論在什麽地方，都要努力學習啊。”
陳述沈默著，點了點頭。
他走回去的路上，感覺突然有些不舒服和不適應，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國慶補習的環境，壓抑、沈悶，讓人窒息。
江野看著陳述進班，心情明顯見差，他悄悄的戳了戳陳述道：“老蔣又說你了？”
陳述扯出來一個笑，搖了搖頭。
“沒說，卷子你回去覆印一下做了，我給你講講。”
江野覺得有些奇怪，但是也沒有再問。
陳述這些天都不太對勁，講題也是講著講著就楞神，一直到江野喊他好幾遍才回過來神。
“是不是累了？”江野問。
陳述搖了搖頭，手中的筆動了動，繼續講。
江野以為他是真的累了，每天學到晚上十二點多，改他的錯題有時候到一點，早上五點半就起床了，他沒辦法，但是陳述也不說累。
十一月中旬，天氣轉涼後，江野怕陳述騎車迎著風冷，主要是陳述他自己壓根不註意，一感冒就得好幾天才能好。
早上五點半，天還黑著，亮著幾顆稀稀拉拉的星星，陳述也沒顧上看，他是掐著五點半的點兒醒的，昨晚做了套數學卷子到一點多，還沒做完，困的沒辦法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，沒想到下了樓就見江野站在車棚口，沖他招了招手。
“你咋來了？”陳述說。
“一塊兒上學啊，你坐後面。”江野道。
陳述擺了擺手，“我自個兒騎一輛就行。”
“我車壞了，騎你的。”江野輕車熟路的騎上陳述的車，他早來了一會兒，專門把陳述的車後座給安上了一個軟坐墊，讓陳述坐的舒服點。
平時陳述上學都被那迎面而來的風吹的難受，現在倒是舒服了，坐在江野後面，風都被擋完了，他挨在江野背上，閉著眼瞇了一會兒。
連著連好幾天都是這樣，有時候陳述要給江野換一下座江野也不願意，說自己早上起來暈乎乎的，早讀沒精神，騎著車到時候能有點精神，不瞌睡。
陳述沒話說，也沒細想，他坐在後座又開始提問江野背英語單詞了。
但是江野英語是真的變好了點，回答的也流利了不少，陳述每次提著提著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。
今天照常，陳述摟著江野的腰問道：“陳述意思的英語單詞。”
聽著江野嗤笑一聲，語氣中帶著點自信。
“我想想啊，state、statement、presentation、understatement、brief。”
“喲，不錯嘛。”陳述還有些驚訝。
“怎麽樣，這回是百分之百的在乎你了吧？”
“是是是，”陳述的心情大好坐在後座晃了起來。
江野握著的龍頭突然不穩，他猛地一剎車，腳支著地道：”讓你滾下去了啊。”
陳述還想再鬧一會兒，但是時間不允許，他看了眼表道：“快，還有七分鐘。”
“七分鐘？”江野以為他是在騙自己，正想掏手機就見陳述把手機揚到他面前。
他倒是沒註意時間，一眼就鎖定了手機屏幕上他倆的照片。
“看見了吧。”陳述收回手機。
江野這才加快速度，兩人卡著點兒來到了校門口。
“一分鐘，我先跑了。”陳述說，今天早讀是王霞的，他一分鐘也不能遲到。
“操，”江野停了車，往陳述那邊追去。
兩人在南北大道上一前一後的跑，當初學校弄過一個調查問卷，陳述在上面寫到對學校不滿意的地方，他寫了很多，比如說飯菜不好吃、食堂阿姨手抖、午休時間太短、第三批連飯都吃不上……但是這些都記不太清了，唯獨一點，讓他記憶尤深，到很久以後也沒有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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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這條南北大道太長了，現在看來尤其長。
陳述在南北大道跑著，越發覺得它長，兩邊的梧桐樹葉已經掉落的差不多，顯得這條道上甚至蕭瑟。
江野追上他，兩人一起進班，從後門溜進去找了本書就開始讀。
朝陽一中歷來高三早讀都是站著的，累的不行，效率，對大部分人來講，就那樣兒。
王霞審視著學生，沒有看出來他倆遲了一分鐘的到。
“你小子，跑的還挺快，我以為你成天虛成什麽樣。”江野還微微喘著氣。
陳述摸了摸頭上的汗，又拍了拍心口，感覺心臟跳動的劇烈，他靠在墻上，喝了口水。
他擺擺手，累的不行，找了個機會往地下一坐。
“霞姐來了喊喊我。”陳述說。
“來了我踹你。”江野開始背必背古詩詞。
“行。”陳述說，他擡頭看了看江野和自己的高度差對比，又補了一句：“別踹我臉上。”
江野聽了他的話憋著笑，因為他發現王霞正往這邊看，他沒有敢笑的太厲害，忍著。
那場面臨離別的考試還是來了，陳述這陣子心不在焉表現的更明顯了。
老蔣臨考試前一天宣布了這個消息，他們班估計就前五名能進年級前三十，他還沒說完班裏就開始議論紛紛。
蔣函的反應最大，他撲在陳述身上，感覺馬上就要哭了。
“述哥，你走了我可怎麽辦啊？”
陳述心裏也不是滋味，按照往常他早就推開蔣函，現在居然還拍了拍他。
“沒事，我就在樓上。”
“幸好，我還能去找你，對了你在幾樓？”蔣函問。
他們六班現在是在二樓，但是因為平時上體育課還是搞活動聲音很吵，所以這個新組成的小班，是在五樓。
“五樓。”陳述說。
蔣函立馬松開他道：“好高。”
陳述白了他一眼，沒話說。
老蔣宣布消息的那段時間不停的有人來跟他告別，他一一的向對方表達不舍，這些人有熟悉的，也有不熟悉的。
韓高遠高爭那幾個一齊跑來，紛紛約定著以後一定常上去玩，幾個人恨不得抱頭痛哭。
陳述看著他們，感覺有些過激，但的確感動。
這些人斷斷續續的來，陳述一直沒有忘了還有江野。
江野還沒說什麽。
在回家的路上，江野一直是沈默的，他跟陳述一前一後的走，江野推著車，陳述跟在他後面。
“江野？”陳述琢磨了半天才開口。
江野回過神來，他看向陳述，緩緩開口：“那段你心不在焉的日子，你是不是早知道？”
陳述沒想到他能聯想到哪裏，他走近江野道：“我問過老蔣能不能不去。”
“為什麽不去？”
“我不想跟你分開。”陳述說的很直接。
江野停下了步子道：“我也是，我也不想跟你分開，但是我們總有一天要分開的，上了大學以後……”
“那些以後再說，我可以下去看你，我每一節下課都下去。”陳述道。
江野一笑：“還是我上去看你吧，述哥。”
“我想過，我可以這次考差點，考出年級前三十……”陳述話音未落，就被江野打斷了。
“沒必要。”江野說：“我不希望你為了我這樣，在那個班有更好的學習氛圍，你要為自己考慮。”
陳述啞口無言，他點了點頭。
兩人並肩走在路上，江野更堅定自己的想法，要努力學習，跟陳述考到一個地方，起碼近一些。
明後天的考試，陳述發揮正常，仍然是全級第一，甚至比往常的測試還要好一些，也許是題目對胃口，也許是他態度更認真了些。
總之，去五樓那個快班是板上釘釘的事情。
轉班的事情很快就定下來了，不出一周陳述就被告知要搬到樓上去。
江野跟他一塊搬書，蹭蹭蹭跑上五樓，難怪當時蔣函立馬就松開他了，從二樓到五樓搬著一大堆書是真他媽的累。
學校整了個破電梯也不讓學生坐，陳述看著電梯門口，有些火大。
江野比他搬的還快，陳述搬一輪的功夫，江野都搬兩輪了。
他坐的還是班裏的最後一排，靠墻角的位置，因為人少的緣故，班裏基本都是單人單桌，排除不必要的社交，以後在這個班，只全心全力搞學習。
陳述坐在位上，看著江野心裏還是不舍。
“你記得來看我啊？”
“那當然，我有空就來。”江野說，他轉身下樓了。
陳述正式開始了他在新班級的課程，沒有個人介紹，也沒有熟悉的人，他原來班級的由於都是女生的緣故全部集中在前排，陳述坐在後面，看著前面埋頭學習的同學，只覺得心累。
他偶爾懷念前面吵鬧的蔣函、偶爾懷念斜前方的韓高遠、偶爾懷念絮絮叨叨的老蔣、偶爾懷念讓他感覺到極其可怕的王霞、偶爾又懷念往窗外看去一眼就能看見的梧桐樹還有操場、夏天窗外嘰嘰喳喳的麻雀還有蟬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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